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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面拙文「政治符碼解構(四):「化」與「文化」之異(上)」花了一整個篇章的文字,將在下必須解構「化」與「文化」之異的理由,做了一個很基本的說明。雖然台灣內部,早已經沸沸揚揚討論「XX化」、「去XX化」這樣的議題好些年了,但是在幾乎沒多少人能正確認知「XX化」與「XX文化」的差異之下,繼續進行這種無意義的討論,根本說來,也不過是一種毫無意義的內耗而已。因此,接下來我們就該先來討論一下,什麼是「化」?什麼又是「文化」呢?

所謂的「化」,代表的是一種改變,或者是一種演繹的表象過程,以及其產出。比如「人性化」,指的就是將原本毫無人性可言的器物(例如機械人,或是台灣的媒體皆屬此類。)由「無人性」轉變到「通人性」的一種現象、過程。比如「化學」,指的就是研究如何使物質產生轉變的一種學問。當然,我想很多人會大聲的反對說:「怎麼會是一種表象而已!」吧?!但是請想想,「人性化」的器物,原本就沒有人性可言,不論如何趨近於人性,是否終究只是一種表象?

那麼,什麼是「去XX化」呢?所謂的「去XX化」,意思就是將原本朝向「XX」方向發展的一種轉變過程給停止、扭轉。比如說「去人性化」,意思就是使原先朝向具備「人性」的發展過程予以停止、扭轉。有可能嗎?當然有可能。上個世紀的二戰期間,德國的希特勒納粹軍、中國的毛澤東紅衛兵,都曾為了這些心理異常的領導人物,想要開創自己心目中的帝國,而被抽離了「人性化」的道路。如果上世紀的事情,令您感覺過於遙遠,近一點的例子也不是沒有。跨入SNG世代的台灣傳媒,任用第一線採訪人員之後的首要工作,就是要將新人「去人性化」。證據?媒體所呈現的作業結果,就是證據。這些被成功「去人性化」的新人,就成為當今台灣媒體製造聳動消息的工具,不斷的在台灣內部,因應著中國的需求,努力的配合「媒老闆」的指令,製造著動盪不安的局勢。

而所謂的「文化」,指的則是透過群聚的人們共同生活、開創未來的作為,所產出的屬地人文風情演變過程。「文化」可以透過聚落人口的外流或遷入,向外複製殖出,或向內複製融合,但是完全的移植,即使是強將人口遷移到無人之島,也會因為地理條件的差異,而變得不可能實踐。

當然,任何地方一旦有大量相同來源的外來移民殖入,都勢必使當地的文化內涵產生質變;而若是強以法令作為壓制、要求,文化的內涵則會趨近於強勢的一方,但是就其根本而論,「文化」的本質仍舊是屬地的,因此「文化」的複製,通常只能從表象的趨近,來作為融合的手段。事實上而言,不論多麼強勢的「文化壓抑」與「文化複製」,屬地的風土地理,仍是不會改變的。也因此,永遠不可能有「完整的移植」這種可能性。

一般而言,殖民者為了在表面上達成「一致」的文化特性,最常採取的文化殖入手段,通常都會採取「包容(暫時性的)」、「破壞(摧毀原有文化圖騰、文化特徵並廢止包含語言在內的當地原有溝通方式)」以及「改造(依照自己的文化特性、語言、文字等等,重新建立當地的文化)」這樣的三部曲。但是其實不管多麼強勢的文化破壞與改造,屬地的特色,仍然是殖民者無法抹滅的根本。

於是,強勢殖民者所以違背天理,以及文化的「屬地性」特色,強硬改造成功了的土地,其實只是被迫接受了使用外來者所給予的文化,並將之表面性的外顯表現出其形式,繼續持續自己屬地的文化內涵。實際而言,表面上是一種文化的被摧毀,實際上則是殖民者的文化,被「被殖民地」的文化給吸收融合而已。當然了,表象的模仿久了,被殖民者原有文化的特色內涵,也有可能被隱去或消滅,但是無論如何,殖民者複製的再如何逼真,總是並非屬地原生的文化,加上殖民者與被殖民者文化圈的本質差異,當然複製版會與殖民者原有文化有所差異。到頭來,殖民者所追求的「一致性」,仍舊是不可能的任務。

而今,強勢的外來殖民者,已經失去了強勢壓抑台灣文化的工具,台灣也開始想回復屬於自己的文化內涵,重新以自己作為「本土」內涵的中心點。於是,要求最少在表象上回復屬於台灣的形式,這樣的「本土化」便成為台灣住民迫切的期待。只是就算真的落實了「本土化」,台灣文化的表現形式與型態,是不可能回頭的。中國文化可能會一直是台灣文化內涵中佔很大比重的部份。

「化」與「文化」,有著如此明顯的差異,可是每每當有人談論「去中國化」的時候,就會有人哀天搶地的嘶吼,說這是一種要「去除中國文化」的陰謀,著實令人不覺莞爾。至於什麼是「中國化」、「去中國化」,什麼又是「中國文化」,這個議題其實早已在去年的拙著中有所描述,實在無須一再贅述。個人深信,這個議題應該在可以預見的未來,不會再是個必須爭論的問題才對。

當然,不論台灣「去中國化」的徹底程度如何,中國文化應該還是會是台灣文化的一部分。至少在可見的未來中,這應該是不會改變的。但是,中國文化終究跟世界各地的所有文化一樣,並不是一個堪稱完美的文化,諸如虛偽嬌造、食菜人、還有很多在下於上篇文字中,所提及的諸多格主文章內容,對此強力批評的弊病都在所多有、罄竹難書。但無論如何,中國文化作為台灣文化的一環,那些是屬於文化雜質的部份,去除他們,與「去中國化」或「去除中國文化」這樣的議題或想法,本質上是著實無所相關的。而如何修正這些文化雜質,使台灣的文化朝向良性的方向發展,則是當今台灣住民們,所共同必須面對的重大課題。

當然,那是另外一個課題,與本文原先討論的標的,實在已經有所差異。因此,請恕小弟在此就先歇筆了。^_^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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