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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我很難想像,有人會在理解「化」與「文化」這兩個字詞的差異上,有著理解知能性的障礙。我一直以為,這是個著庸毋議的話題--至少,在2004年11月,小弟書寫了「「中國文化」與「中國化」」這篇文字之後,這樣的問題,應該不再是個需要被討論的議題才是。

很顯然的,我錯了。那不過是個人一廂情願的自以為是,如此罷了。

事情是從「老貓學出版」的「如果中國是敵國,那我們該拿中華文化怎麼辦?」這篇文章起頭的。說起來,老貓不但是個文化圈中的聞人,也算是部落格圈中的聞人,撇開統獨觀點的差異,個人對老貓,過去是曾經有幾分景仰的。

老貓在這篇文章中所提到了:

「即使」中國是敵國,我們也可以毫不客氣地熱愛中華文化,這兩件事情可以同時成立,因為中華文化不是中國的專利,中華文化也是我們的祖產。

這一點,其實在下是舉雙手雙腳予以大力贊同的。可是老貓在前面曾經這麼說:

在某些獨派朋友眼中,這個問題是個懦夫問題,根本沒有什麼怎麼辦的問題,中華文化?丟掉就是了,丟得越乾淨越好。台灣跟中國沒有半點瓜葛,主權無關,治權無關,血統無關,民族無關,歷史無關,文化當然一定更無關。把關係撇清,撇得越乾淨,台灣的獨立主權就越可以獲得保障。

這一點,實在令在下難以苟同。為了向老貓說明這樣的差異,在下做了以下的回應:

我想,老貓把獨派的人給想簡單了吧?就像泛藍在說到「去中國化」時,總咬牙切齒的說「中國文化不可偏廢」一樣,每回聽聞,總令人不覺莞爾失笑。

獨派的確主張「去中國化」,這是不爭的事實。不過不論從哪個方面瞧,「去中國化」與「去除中國文化」雖然只差兩個字,意涵卻相去甚遠啊!

為了解釋這樣的觀念,小弟還曾經寫了一篇文字,來仔細解釋。小弟拙文「中國文化」與「中國化」這篇文字,希望可以釐清老貓您目前心中的刻板印象...^^;

文拙筆劣,言詞不達或有得罪之處,尚祈見諒。

寫完以後,在下又注意到了老貓在這篇大作下面所提供的延伸閱讀「台灣最偉大的世界遺產」,可惜點不進去...ˊˋ

小弟於是拜託咕狗大神行行好,想從那邊找到網頁快照--結果,小弟非常意外的查到「台灣最偉大的世界遺產(重貼)」,終於拜讀了這篇大作。這篇文字,其實並不違背個人對於台灣漢字使用的見解,基本說來,在下當然也是予以認同的。但是在老貓的重貼感言中,老貓提到一句話,讓我完全的傻眼。老貓說:

我也相信這篇文章對這幾年來,台灣「去中國化」的愚行,有某種程度的澄清價值。

姑且暫時不討論老貓的個人政治立場,是偏向統獨光譜的哪一個端點(因為這在討論這個問題的層面上,實在沒有任何重要性可言。至於理由,稍待就會分曉。^^;),但是實在說,浸淫文化圈久矣的老貓,對於「去中國化」與「去除中國文化」,這兩組詞語間明顯的差異,應當是有一定的理解能力才是。怎麼會有這麼明顯的錯誤?怎麼會有把「去中國化」當成愚行的這種見解呢?這實在是我所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。

在個人想像中,即便老貓是絕對的統派,基於對文字的理解,老貓會傾力反對的(以及其大作中實際所應反對的),也應該是「去除中國文化」才對。將「去除中國文化」的意涵連結上「去中國化」,若是識字不多、生活平淡的小人物,那也許也還堪稱是「無可厚非」,但是竟然會在這樣的文化人身上出現,這實在是很令人錯愕的。

若是單純只有老貓一人有如此錯誤的連結理解,那也許可以解釋是老貓個人的問題(包括打字疏失在內的可能性);但是觀察現實面,我們可以發現,諸如龍應台等具有高度文字訓練背景,對於文字的敏感度應該足夠的文化人,竟也不約而同的在以反對「去除中國文化」的論述內涵,竭聲嘶吼的在反對「去中國化」,這就不得不令人困惑,到底是這些人所受的文字訓練有問題,或是,在這些問題的背後,是否還有更深一層的問題存在呢?!

照一般獨派的推論而言,這些統派人士們,平日所受的文字訓練,應該堪稱為「相當精實」。所以接下來的推測,可能會連結到「別有用心」這個層面上來--不過以在下觀察的結果來論斷的話,應該沒有辦法以這個層面來作連結才是。身為獨派人士,不可諱言的,我們多少有些時候,會想送頂帽子給立場相反的統派人士(其實統派也是如此,不是嗎?)。「也許」這也可以被視為一種很變態的「樂趣」,但是即便如此,想要「享受」這種樂趣,多少還是必須要有些可供佐證的根據,才有連結論述的合理性啊!不是嗎?!而事實上,在這個議題的各方討論中,我們所能觀察到的,卻完全並非「別有用心」這樣的狀況。怎麼說呢?

擺在眼前一個很好玩而吊詭的狀況是:對於「化」與「文化」的理解有所偏差的,並非單純是統派的專利。除了中國某些看似較持平論述統獨議題的部落格中,不時可以看到諸如「臺灣的去中國化運動和大陸的中國化運動
」這篇文章一樣典型的認知錯誤之外,事實上,在獨派的領域中,對於兩者差異性的理解有所謬誤者,也不遑多讓。諸如「去中國化追求自由平等理性尊嚴」、「 昨天碰上的幾個笨蛋」、「我的弟弟長得欣欣向榮,你的天空非常希臘」、「歷史上最大的兩次去中國化運動...五四運動和文革.」等等文章,也都有這樣的認知錯誤問題。

因此單純從觀察面來說,個人比較相信這是一個很普遍的邏輯錯誤,也或許是個在普遍文字訓練不良下的理解能力問題。這當然是一種很令人遺憾的吊詭局面,但為了徹底解決整個漢字文化圈內,對於文字理解上的「不求甚解」,我想我是有必要寫下這篇文字的。當然,所有被指涉到的部落格格主,在此小弟必須向您們說聲抱歉--畢竟給各位難堪,絕非小弟書寫此文的本意。在我們繼續討論前,您當然可選擇刪文或關站來迴避--不過個人期待,大家能把文章與部落格都保留下來,一起來討論這個議題,使之對彼此都能具有更為正面的意義。(待續)

p^_^q 體力飽飽繼續讀:「政治符碼解構(四):「化」與「文化」之異(下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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